微风散去,溪水潺潺。
韦天凌还不及为兄长的逝去而悲痛时,她便不得不去办下一件重要的事了。
她拿着哥哥的剑,那剑不像韦天风拿着时那样光彩熠熠。就像她第一次拿着它时那样,满是暗淡和铁锈。
忒提斯倒是满是好奇的打量着剑。
韦天凌看着打量剑的忒提斯问:“你似乎对这柄剑很感兴趣?”
忒提斯则回答说:“那只是你不知道这柄剑而已,它可和你的时雨不一样。”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忒提斯将剑握在手中说:“这柄剑是神域中最后的王族成员锻造的。不知道他拿什么东西做出来的这把剑,但是它的名字却是一个诸神恐惧的代言词。”
“为什么恐惧?”
韦天凌听见忒提斯的话后明显有了兴趣,忒提斯却脸色显得不太好,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:“诸神皆因它而陨落,那位大人复仇的工具。”
韦天凌并没有看见忒提斯的恐惧的脸色,只是淡然的说:“你也是因它而死?”
忒提斯并没有说话,沉默了许久后才说:“这剑虽强,但是它却在沉睡,只有一幅空壳的身躯,没有灵魂。”
韦天凌看着忒提斯问:“你想利用它?”
“是我们必须利用。我能感受到,凌,
前面的那个人或许是你认识的那个爷爷。但是他已经把灵魂出卖给了死神,那种令人厌恶的气息太明显了,我们的力量根本不够抗衡……”
韦天凌听着忒提斯的话想说些什么,但最后只能说:“这并不是我们的剑。”
“它也不是你哥哥的剑。”忒提斯反驳着:“我知道,你哥哥刚刚才离开你。这种悲伤感我不会要求你那么快就忘了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
韦天凌很平静的打断了忒提斯的话,她看着手里暗淡无光的剑,她看了很久,看到自己最后叹了口气。她想说点什么,但是又哑口无言。
“你知道吗?忒提斯,我和哥哥真的很不一样,小时候的他就像个小奶狗一样,我就像个小狼狗一样。有什么事情他总会躲在姐姐后面,而我总是告诫自己,别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只会依靠姐姐的废物,但是我们都渐渐的变了。”
韦天凌摇了摇头,像是在否定什么,但很快便继续说:“我不知道,为什么,什么都变了。可能是从小熙走了那天变了,也可能是从那次生日以后变了。从那天起我开始想依靠什么了,我羡慕他,我羡慕他可以有姐姐依靠,而我只能一个人。”
忒提斯摸着她的头说:“其实你清楚的,从你姐姐的葬礼那天开始,你们都是生活在这个被谎言编织的世界中。但你哥哥比你更早接触到这份谎言的真相,为此他代替你失去了所有。他被数不清的人憎恨着,但他却记得每个人的名字与音容。他替你背负了你在未来你应该背负的一切,我说过他把他作为人的温柔都留给了你,作为王的温柔,他早就给予了所有。”
韦天凌无言,她只能默默前行,持着那柄兄长的剑前行。通向自由和成长的路途是遥远的,韦天风选择了成为规则与秩序的执行者。原因很简单,他希望自己的妹妹在未来是自由的,但是背负着这样的沉重的自由,能否被称之为自由?
凌源看着站在自己前方的阻挠者们不屑一顾。虚影在刚刚已经消失不见,而剩下的宛如蝼蚁,不足为惧。
他看着自己的女儿,神情很是不屑。凌依过了许久后才肯说:“父亲,想不到我们居然还能在见。”
“你以为我死了对吗?”
凌依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应该死了的人,现在又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,但是,这个人带给她的感觉并不太对劲?
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你祖宗。”
凌依听见这话后突然懵了,韦哲则在一旁说:“你怎么骂人呢?”
所有人一阵无语,直到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传入,大家才将注意力转移。
渐变发色的少女缓缓而来,她持着一柄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剑,眼中闪烁着蔚蓝色的微光。她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白色金边的发带,将自己那散乱已久的长发重新系上。
她的神情明显着有一丝悲哀,但她还是很快就打起精神,意志坚定的看着面前的所有人。
“姐姐……”
千柚熙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柄剑,她紧紧的抓住了韦天凌的另一只手,似乎懂了什么。
韦天凌这时仿佛一个傀儡般无神,恍恍惚惚的看着周围的所有人。
凌源看着这一幕,似乎发现了什么,他亲切的喊着韦天凌,但那名字的主人却无动于衷。
忒提斯此时正想尽办法的稳定韦天凌灵魂和剑的链接。可是那剑中的潜意识太过霸道,即使她倾尽全力也无法稳定。
她只能在剑里感受到愤怒,无尽的愤怒和巨大的压迫感,这是她唯二能感受到的。
韦天凌在听见了凌源的声音后,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,一个跳劈就斩向对方。
忒提斯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,她发现韦天凌的意识此时已经变得激动起来,这股愤怒与憎恨却和剑的情绪变得吻合。
但在变得吻合开始,压迫感又变得强了起来,而且这个压迫感,她太熟悉了。
白衣银发的男人降临在忒提斯面前,而忒提斯脸上满是惶恐不安。
他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忒提斯说:“几万年了,又是你这个女人,烦不烦啊。”
“大人……您终于肯见我了。”
忒提斯低下头,不敢见面前的人。但男人却只是目视前方的说:“我只是察觉到了一丝神的气息,出来看看而已。这个女孩?韦天风的妹妹?”
韦天凌此时也清醒了过来,她看见手中的剑不在那么黯淡无光后,她便毫不留情的持剑挥砍。
其余人见此,也纷纷出手而战。有些人只是为了私人恩怨,有些人则是信任这个女孩,有些人则是为各自而战。
千子慕想起来自己曾经被这个男人毁掉一切的时候,便咬牙切齿。他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的强项魔术都用了出来,大范围的轰炸和控制术居然显得没什么用处。
凌源藐视着远处施法的千子慕,他只是设下了一个屏障来抵御伤害。他仔细揣摩着韦天凌,他高高举起那把黑色的不祥之镰,韦天凌则将剑挎在腰间,用冰凝聚了一个剑鞘,把剑插入其中。
黑镰落下,剑出影随。漆黑的不祥与圣洁的白光相撞,传来清脆的响声。
凌源轻松的看着被镰刀压制住的韦天凌,韦天凌只能用着全部的力量抵抗着对手。
“你知道吗?我看见现在的你,就仿佛看见了韦天风一样。叛逆,不忠,狂妄……”
凌源仿佛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庄严审判官,他用着一个又一个词语判评着韦天风,韦天凌听见这些话,原本清澈水灵的眼睛变得凶狠了不少,她高喊反驳着:“王不需忠于任何人,而你没有资格判评我哥哥!”
她发力将黑镰弹开,看准对方腹部的空挡,像韦天风那样,将灵力凝聚在剑上,对准空挡斩去。而凌源也毫不意外的用镰刀的长柄格挡了这一击。
千柚熙不安的问着:“造成伤害了吗?”
她看着斩击产生的裂痕,刚刚这一击足足将凌源击飞十五米远,但除了地面的痕迹和爆炸的灰霾,没有人能看见别的存在。
凌依并没有因为视野受限而放弃,她一跃而起,拿出武器,对着灰霾中连射七箭。而千子慕也强化了凌依的箭,又快速的画了一个法阵。灰霾很快又扩散而开遮挡视野,千柚熙急忙施展了风系的魔法,吹开了笼罩大家的尘埃。
等尘土散去后,大家只看见了被冰封的凌源,都稍微将掉高的心放松了一点。
“在战场中掉以轻心是大忌。”
寂静中传来的声音让所有人打了个冷颤。黑色的灵力从冰块脚下涌出,将其碾碎。
凌源哈着热气,打理着头发和衣服上留下的冰霜说:“人老了,腿脚不利索了,有点怕冷。”
说着说着脚下就亮起了一个法阵,韦哲便持剑去缠杀。
千子慕迷惑的看着:“其实以他的实力,完全抗衡那个死人的,你没必要去让他冒险缠杀。”
凌依摇了摇头说:“他还在隐藏实力,而且从刚刚的那把镰刀,我总觉得这是场难打的仗。”
千子慕听到后并没有说什么,其实大家都感觉出来了,在刚刚韦天凌和凌源对抗的时候,从那把镰刀中散发的死亡气息中,都纷纷猜到了那柄镰刀的由来。
韦天凌此时并不打算罢休,她不断的释放操控技能,在狭小的法阵中,不断的有水与冰配合着韦哲进攻,防守。
“我的好孙女,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别插手。”
凌源慢慢悠悠的对着韦天凌说,但是字语中却透露着不满。在他躲开了韦哲的一招后,他伸出了右手,突然紧握着。韦天凌的脖子便仿佛受到了一只无形巨手的控制,被紧紧握住,喘不上气来。千柚熙急忙夺走了韦天凌手中的剑,开启了瞳之神能,看清了那只手后,斩了下去。
扑倒在地的韦天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。她清楚,刚才自己差一点就死了。
韦哲此时依旧不慌不忙,凌源甚至还想跟他聊会天。
所有人都不断的紧绷着那根神经,生怕有一丝疏忽便会失败,而剑中的神明早已万事俱备。
在黑暗遍布的世界里充满着谎言,而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将这些谎言编制为心中仅剩的光,坚守它,直至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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